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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起伏,灯球旋转,空气潮湿、吵闹,他一眼扫过去,没有,转身,重新冲回雪夜。

第二家,昏暗如深海,吧台边的面孔模糊,没人注意到他。他像幽灵一样穿过人群,眼睛一刻不停,还是没有。

第三家门口,一个醉汉蜷在角落,啤酒瓶碎在地上,他几乎是撞开门冲进去的,目光像刀,飞快扫过每一个低头的脑袋、每一个埋在阴影里的身影,空。

第四家、第五家——还是没有,第六、第七、第八……

门一次次被推开,目光一次次扑空。 网?址?F?a?b?u?Y?e?ǐ???u?ω?€?n?2?????5????????

他不敢想下去,恐惧却越钻越深,像冰水灌进骨头,一点点冷到心底,时间拉长,像冻住了。每走一步,鞋子里的水都在脚趾间流动。西装贴着身,重得像铁,他却连停一下的念头都没有。

他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尽头隐约露出一间快被雪掩埋的小酒吧,他站在雪地里,盯着那扇不起眼的门,心跳乱成一团。

这一刻,他不再是Blackcastle的VP,不再是华尔街最年轻的操盘人。

他只是一个,在漫天大雪中寻找一个人,快要疯掉的男人。

也许她根本没在这里。也许她早就回了酒店,也许,他这一晚上跑了个空,可他还是走上前,抬手,推门。

夏知遥就坐在吧台前。

五官依旧精致,眉眼天生带着清冷轮廓,她不温柔,不甜美,却有一种无法移开的吸引力。只要轻轻一弯唇,那份生人勿近的距离感便会骤然松动,露出一点意外的天真,那种矛盾,令人着迷。

可现在的她,却早已不是那个意气风发、气场凌厉的夏知遥了。

她把头发染成了粉色,在昏黄的日光灯下泛着一层不自然的光,像过期的糖纸,褪色、起皱,仿佛风一吹就会碎掉。

酒吧里太吵,男人们在另一桌大声吹着牛,音乐混着人声、酒精与香水味在空气中炸裂,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像是被整个世界遗落的残影。

所有人都在旋转、喧嚣、交谈、碰杯,只有她是静止的,静得过分,她孤单得像一张黑白底片,闯进了一场五彩斑斓的错误曝光。

周越站在门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奔跑、绝望、失控,在看到她那一刻,全都哑了下去。

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回头,看见了他。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迷茫。那种茫然、无措、近乎透明的情绪,让她看上去不像夏知遥,更像一个在暴风雪中走失太久的孩子,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却又不确定那是不是幻觉。

他们就这样隔着五步距离对望,谁也没有先动。

周越不敢动。他甚至不敢眨眼,他的黑色大衣在霓虹灯下反射出潮湿的光泽,肩膀还覆着未化的雪,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颊在红蓝交替的灯光中时亮时暗,像电影中一帧帧穿插的虚影。

可他的眼睛却是清醒的,灼热的,那里面燃烧着三年未熄的渴望,混着一点极力克制的、近乎绝望的恳求。

三年了。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和她重逢的样子:偶遇、对视、擦肩,可他从未想过,她会这样看着他。

下一秒,他几乎是扑过去的,身体里积攒的所有克制,在这一刻轰然决堤,他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冰凉,他心头猛地一抽。

“知遥姐。”他低声唤她,嗓音发哑,带着三年来所有的思念、不甘与惊惧。

她缓缓抬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努力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然后她忽然笑了。

带着醉意的笑,浅浅的,却透着一种无力的松弛:“好巧哦……”她眨了下眼,声音软得像羽毛,“居然能在这遇到你。”

周越闭了闭眼,努力把快要破口而出的情绪压下。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巧个屁……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少家酒吧才找到你?”

他低头扫了一眼她面前的桌面,一只空酒杯,除此之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