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瞬间绷紧,血液像被点燃,热浪从四肢百骸倒灌上来,灼得他头皮发麻,整个人像在烈焰中迅速升温,嗓子干涩,心跳失控,呼吸也乱了节拍。
而他眼里,那点原本死死压着的克制,也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她真的不知道,她那一下看似随意的轻碰,在他心里掀起了多么汹涌的巨浪。
她的声音、她的气息,她指尖残留的那点温度,毫无预兆地涌进来,撞得他几乎失控。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理智在体内死命拉扯他:别动,别碰,别露馅,胸口那一寸皮肤,仍在烫,像她的手指还停在那里,印得那么清晰,灼得他整条神经线都跟着燃烧。
他转过头看她一眼,她低头把资料放在包里,神情从容自然,仿佛刚才那一下轻拍只是顺手而为,而他站在原地,心跳如擂,呼吸如焚,眼里燃着一团火,却烧得极狠,可她看不见。
周越垂下眼,喉咙发紧,低低地应了一句:“嗯,我送你回去。”
那股欲望与渴望交缠的巨浪裹着他沉入黑暗,失重、炽热、窒息,而她,始终不知。
周越坐在驾驶位,手搭在方向盘上,车窗半开,他刚松了下肩膀,眼角余光便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酒店门口走出来。
她换了一身极简单的衣服,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毫不讲究的匡威鞋,头发随随便便散下来。
从高跟鞋与西装中抽离出来的她,整个人像是轻了几分,连眉眼都柔和了,她走在夕阳里,背影被光拉长,发丝在风中轻轻荡起,脚步带着一种慵懒的松弛感,那是某种久违的、只属于生活本身的节奏,和她白天在谈判桌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就在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那个冷静、精准、不容置疑的“夏总”,而是他记忆中那个熟悉又遥远的女孩。
他竟一时没能回过神,她每靠近一步,那股热就往上涌一分,像慢动作地踩在他每一根神经末梢上。
他握紧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力,眼神一瞬未移,却强迫自己清了清嗓子,用尽全力维持住声音的平稳:“……就穿这个?”
夏知遥已经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她斜他一眼,眸光懒懒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疲惫后的散漫与挑衅:“有意见?”
她坐下的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得像这几年从未隔过山海与时差,像他们还在某个盛夏夜里,一起兜风、去吃街角的羊肉串。
周越看着她微仰着头的侧脸,睫毛在夕阳下投下一圈柔影。他喉结滚了滚,唇角却带着一抹近乎无奈的笑,故作轻松地移开目光:“没有,挺好。”
只是,他没说出口的是:好得他快要忍不住了,好得他想一把将她拉过来,扣在怀里,把这些年积压的想念、遗憾、欲望,全都说出来。
可他终究,只是启动车子,晚风拂过街角,掠起橱窗里刚亮起的霓虹,混着些刚被夕阳吻过的温热味道,从白天一路沉淀下来的余韵。
曼哈顿的街头逐渐热闹起来,黄昏拉长了人影,城市的节奏却像才刚刚开始。
周越侧头看她一眼,眼神柔和,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不动声色的关心与试探:“你想吃什么?”
夏知遥抬手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扫过鬓角,像是在认真感受这份都市夜色带来的静谧与暧昧。
“我突然想吃蟹腿了,配点白葡萄酒。”她顿了顿,又弯了下唇角,“或者,你有什么好的推荐?”
周越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轻笑一声:“你这语气……像是下一秒就要说,快点开车,老子饿了。”
夏知遥挑眉,懒洋洋地斜睨他一眼,语气透着骨子里散出的倦意与一丝不耐:“那你倒是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