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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夏知遥望着街口,轻轻吐出一句,“在乎的前提,是我还有他?看重的价值。”语气平稳得近乎冷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清楚不过的逻辑,而不是在谈自己的父亲。

她向前跨了一步,脚尖踩进雪地,留下一道清晰的印痕。

“人?都是一样的,”她说得刺耳,“习惯以利益衡量一切之后,就很难再承认感情的部分。”

说着,她忽然笑了一下,唇角轻扬,笑意里没什么温度:“他?不是唯一这么做的人?。”

郑晓天没有反驳,只是将双手插进口袋,低低笑了一声:“那就当他?是个甲方爸爸不就行了?报需求、对KPI、谈回报,你最擅长?的那一套。”

夏知遥听着,轻轻叹了口气,像笑又像不是:“要是真的能当他?是个甲方就好了。”

她顿了顿,又慢慢补上一句:“甲方你还能提条件,亲爹只会告诉你,你必须赢。”

夏知遥站在那栋熟悉又疏离的门前时,风将她刚染回深棕色的短发吹得有些凌乱,发丝贴在唇边,她下意识抬手拂开,指尖冰凉。

夏仲明站在门口,白衬衫笔挺,外罩深蓝羊绒,袖口利落地卷起一指宽,活像财经杂志封面走下来的那个人?。不同的是,此刻他?没有镜头前的职业微笑,眉心?紧蹙,眼底压着一股不加掩饰的火气。

“爸。”她低声唤。

他?没应,侧身让开一步,转身径直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好好跟我说说?”他?终于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辞职的事,我是从沈总那儿?知道的;你跑去纽约,是你妈从周越他?妈妈那边听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呵斥,甚至没有一句重话,字句却像镀了冰边,从骨缝里往外透寒。

夏知遥在玄关停了两秒,放下包,缓缓走到?他?对面。她斟酌着措辞,嗓子有些发紧:“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

父亲没接话。他摘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搁在茶几上,镜片在暖黄灯下折出一道锋利的光,随后他往沙发背里靠,十指交握,目光正对她的脸,不动怒,也不退让。

这份沉默,比任何?责骂都令人?窒息。

“你是不是以为,”他?语速不疾不徐,带着多年讲台训练出的清晰与节奏,“染个头,交封辞呈,绕世界一圈,再回来讲两句‘我独立了’,就能说明你长?大了?”

他?看着她,眼神镇定,接连抛出一步紧逼一步的推演式问句,理?性与情绪一起挤压过来,将她逼向临界点。

暖气的低鸣、皮沙发细微的摩擦声、茶几上玻璃杯轻碰的脆响,一时间都被放大,她站着,背脊下意识地绷直,仿佛只要稍一松动,就会被他?的逻辑连根拔起。

“夏知遥。”他?叫她的全名,语气淡淡,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强制力,像是多年来习惯居于讲台与权力中心?所形成的惯性,“做人?,不是靠一时的情绪来判断方向,要靠逻辑,靠判断。从小,我就教?过你这一点。”

“你可以选择离职,可以离开那个位置。”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突然消失、断联、放弃项目,你以为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那一瞬,夏知遥站得笔直,却仿佛脚下正被一股冰凉的水漫上来,寒意顺着骨骼往上爬。

他?转头看她,眼神锋利,“你是我夏仲明的女儿?,你一出事,别?人?看的不是你,是我。你不告而别?,别?人?质疑的是我的家教?。”

他?说得依旧平稳,像是在高级研讨课上剖析案例,一步步拆解所谓“社会结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