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盯住周越,带着几分疑惑,也带着几分恼火:“你俩闹成这样,我是真?看不懂。按理说,干柴烈火搞到一起,不该是蜜里调油?怎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儿?”
过了?好一会儿,周越才开口。嗓音低哑,像压了?一整夜的沉闷,带着几分说出口就要碎掉的决绝:“她?,只想跟我当炮友。”
郑晓天正吸溜着可乐,他猛地咳了?好几声,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幸灾乐祸得毫不掩饰:“我靠,你说什么?!”
“她?说,我俩就单纯睡觉,谁也别负责。”周越整个人往椅背一靠,眼神?空茫,像一潭死水,“她?觉得那样挺好。”
郑晓天愣了?两秒,随后“噗”地笑出声来,笑得直摇头,一脸难以?置信:“真的假的?她能说出这种话?”
他还嫌不够,又摇了?摇头,眼神?里全是“不可能”的笃定,语气斩钉截铁:“我不信!她除了那个前?男友,就你一个。”
话音刚落,周越的眼神?骤然一变,整个气场都冷厉起来,他猛地坐直:“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发颤,几乎是咬出来的字,“什么叫——就我一个?”
郑晓天他唇角一挑,语气轻描淡写:“就字面意思啊。她不是那种人。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她?从纽约回来以?后,跟守寡似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出啥毛病了?。”
他往后一靠,手指在瓶身上轻敲,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可话里的分量却?压得很重:“你去过她?家吧,她?那日子过成什么样你心?里没数?生活里就剩工作赚钱。”
郑晓天叹了?口气,神?色罕见地收敛下来:“有段时间,她?连我都躲。我那时候就想,这女人是不是心?真?死了?。”
周越捏着可乐罐,像是借着这个细小的声音来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他垂着眼,唇线绷得死紧,半句话也没说。
郑晓天侧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平时这人看着一派冷静克制的精英模样,要么冷得生人勿近,要么压迫感十足,可在夏知遥这事上,偏偏像被扼住了?命门,什么气势都收不住。
“周越。”郑晓天难得叫了?声他的名字,语气不再带笑,低而稳:“你得明白,她?不是不信你,她?是连自己都不想面对。”
郑晓天眼神?慢慢敛下,像是在衡量分寸,最终,他抬眼看向周越,带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但你可以?问她?。”
周越的眉头轻微一动,眼神?里闪过复杂与?犹疑:“她?要是真?不愿说呢?”
“那你也该知道她?为什么不说。”郑晓天顿了?顿,语气比方才更沉稳:“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旧事拿出来晒太阳。尤其?是她?,你又不是没看出来,她?把自己锁得紧紧的,像个壳,其?他情绪全都收拾得整整齐齐,一点不肯示人。”
他说着,忽然笑了?笑,那笑意里分不清是调侃还是怜惜:“她?要是愿意开口,哪怕只说一半,那就是信你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换了?个轻快的语气,像是怕气氛沉得太久:“再说了?,你不是最会拐弯抹角、引蛇出洞那一套吗?她?又不是你谈判桌上的对手,别在她?面前?怂得跟什么似的。”
周越没有回话,他垂着眼,盯着桌面,眼神?阴沉得像压着整片风雪。良久,才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般,轻轻应了?一声:“……嗯。”
郑晓天看着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周越这种人,别人眼里是气场逼人的投资总监,拿捏项目、算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