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她轻声重复,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讽意,“章路远,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为什么会走?”
章路远没接话,只是看?着她,目光一点点暗下去?,“我们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知遥,为什么非得争个你死我活不可呢?”
夏知遥淡淡地看?着他,神情?平静,“那是不是该问你?”她顿了顿,语气更轻,却每个字都像敲在他心口上:“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争什么。工作是工作,别把它和个人?生活混在一起?。”
那一瞬,章路远整个人?都垮下去?了,他抬起?头时?,灯光打在脸上,映出细碎的疲惫。
勉强笑了笑:“我输了,知遥,输得干干净净,连遮羞布都撕碎了。”
夏知遥静静地看?着他,神情?平稳,目光深处没有一丝波澜,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曾经多骄傲、多锋芒,如今都被自己的贪婪、嫉妒和悔恨,一点点腐蚀得体无完肤。
章路远低笑了一声,那笑几乎破碎:“有时?候,我真挺恨你的。”他抬眼,眼底的光暗沉不定,“恨你这么狠心,但更多的时?候,我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要亲手,把你弄丢了。”
夏知遥微微抿唇,映出眼底那层近乎透明的冷意,她轻声道?:“遮羞布?章路远,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干净过。”
她的声音平稳,却字字如针:“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自己?一个人?,我信了。可后来呢?”
章路远抬头,眼神发紧:“知遥,那时?候是我……”
“是你说‘再给我点时?间’,是你说‘她早晚会离开’,是你说‘等疫情?结束,一切都会好’。”夏知遥打断他,语调平淡,却比哭更冷,“你一句话都没错,可一年?又一年?,你都没兑现。”
章路远沉默着喝酒。
“你说我绝情?。”她低声笑了一下,“可真正绝情?的,从头到尾都不是我。”
章路远的目光一颤,终于抬起?头,嘴角浮出一抹苦笑:“我输了。”他说,“知遥。输在贪心,输在懦弱,想要留住你,又不敢放弃那个家。”
夏知遥目光坚定:“所以我离开了,你就开始恨我,恨周越?”
章路远喉结滚动,手指死死攥着杯子,“知遥,我是真的爱你。”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夏知遥冷笑一下:“爱?”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你的爱太脏了,章路远,脏得我洗了三年?,才敢重新照镜子。”
忽然,夏知遥又开口,“不过……”她微微抬眸,目光冷而锋利,“我还?是得谢谢你。”
章路远的呼吸一滞,抬眼看?她,神情?疲惫而空。
夏知遥嘴角弯起?,笑意淡得几乎透明:“谢谢你,没把我的床照发得满世?界都是。”
半晌,章路远哑声道?:“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爱你的。”
“我信。”夏知遥只说了这两个字。
章路远怔住。
夏知遥好像从回忆里才走出来:“我知道?你是认真的,那些年?,是你陪着我,包容我的情?绪,忍受我的不安,你也帮过我很多。”
章路远喉头发紧,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一点点悔意与委屈,终于被无声的空白吞没。
夏知遥看?着他,眼神淡得几乎透明,带着彻底的失望,她知道?,从他身?上,已经得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真相、道?歉、解释,统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