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里,他?几乎能看?见那一幕,新郎站在红毯尽头,西装笔挺,神情沉静而笃定,
新娘挽着父亲的手缓步走来,他?仿佛能嗅到那熟悉的气味,干净得近乎残忍,她走过人群,走向另一个人,没有一丝犹豫。
风拂过他?的侧脸,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紧,掌心发凉,他?知道?自己?不会?进去,也不能进去。
礼堂的音乐渐渐高昂,掌声从远处传来,断断续续地被风切碎,他?坐在花园的长椅上,静静地听着,像是在听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梦。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安静了,安静到连自己?心里的碎裂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夏知遥坐在座位上,没有动,直到最后一束灯光调暗,她才回过神,“他?还在外?面吧?”她轻声问。
周越抬腕看?了看?时间,点了点头:“可能还没走。”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礼堂,他?们顺着小径走过去,果然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郑晓天坐在长椅上,身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雪,手边的香烟燃了一半,火星在风里一闪一灭。
夏知遥放慢脚步,他?似乎听见了动静,却没有回头,只是抬眼望着那栋亮着灯的洋楼,礼堂的窗里传出模糊的笑声与钢琴声。
周越在她身旁停下,语气低沉:“他?在听。”
夏知遥看?着他?,眼里有一瞬的湿意。她轻声道?:“他?从头到尾,还是没舍得彻底走。”
郑晓天终于缓缓站起身,点了下头,神情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结束了?”他?问。
“结束了。”周越答。
他?“嗯”了一声,“那我也该走了。”
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回过头来,神情仍旧平静,却在片刻的犹豫后笑了笑,“你们俩……”他?声音有些哑,停了停,“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夏知遥愣了一下:“去哪儿?”
“海边。”郑晓天想都没想就说出口,“也不远,开车俩多?小时小时,我想……吹吹海风。”他?笑了笑,眼底那层暗色没散,反而更深了一点,“实在是……没地方可去。”
周越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我开车。”
从北京到天津的路上,车内一直很?安静,郑晓天坐在副驾驶,头靠在车窗上,半阖着眼。
没人说话,只有音乐在低低播放。
开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在一段防波堤旁停下车,远处是港口的灯,隐约能看?到集装箱的轮廓,海浪拍打着混凝土堤岸。
郑晓天下车,风几乎是立刻扑到脸上,他?拉紧大衣的领口,走向海边,他?没说话,也没回头,只是沿着堤岸往前走,一步又一步,鞋底和沙砾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夏知遥看?着那背影,风太?大,她的发丝被吹得乱,贴在脸上,“他?一个人没事吧?”她低声问。
周越关上车门,站在她身边:“他?不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