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单眉微挑,在他身边坐下:“要摸摸看吗?”
裴予毫不犹豫地伸手抚上那片微凉的肌肤,手感好得让人爱不释手,忽然,注意到裴宴小腹上方露出一小截纹身,看不真切,他好奇地用指尖勾住浴巾边缘,想往下拉——手腕被猛地按住。
裴宴的手心滚烫,声音低哑,“阿予,看这里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这时,裴予的手机“啪”地滑落,正好砸在裴宴身上,男人闷哼一声,腹肌上瞬间多了一道红痕。
“哥你没事吧?”裴予也顾不上手机了,急忙查看。
裴宴捡起手机,屏幕还亮着,那条发给宗沈的消息赫然映入眼帘:【记得把甘夏的新手机号发我嗷!】
甘夏。
裴宴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怎么会忘记这个名字?更不会忘记当初她是为什么出国。
裴予还在担心那道红痕,却被裴宴猛地拽住手腕,一把推倒在沙发上,裴宴的目光深沉得可怕,几乎一字一顿地问,“阿予,你要记得你的一辈子。”
两人鼻尖相贴,呼吸交错。
裴予被那双眼睛里陌生的情绪震慑,他看不懂,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裴宴克制地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松开手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吓到了?”
裴予这才找回呼吸,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哥,你刚刚真的吓到我了!”
裴宴没有回答,只是垂眸拿起桌上裴予喝过的水,一饮而尽。
那是我喝过的!裴予看着哥哥滚动的喉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哥最近真的太奇怪了。
回到房间,裴予盘腿坐在床上复盘今天的事,哥哥莫名其妙的怒火,那个突如其来的额吻…他很久没有这样亲过他了。
烦,真的好烦。
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他哥了。
不过没烦两天,裴予就无暇他顾了,因为裴家人和他要一起回桐泰乡,给他的亲生父母上香,顺便“见见真正的家人”。
桐泰乡,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裴予心里激起不安的涟漪,他在网上搜索,信息寥寥无几,只有几条陈旧的社会新闻提及它曾是国家级的贫困县,近期因为裴何资的事情才勉强有了一丝知名度,搜索结果里最多的,是灰黄的土地和低矮的房屋。
越接近出发的日子,裴予心里那股莫名的紧张和害怕就越发清晰。
直到车子驶下高速公路,开在颠簸不平的县道,裴予才真正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车窗外的景象逐渐褪去城市的繁华,变得原始而粗粝,路边的房屋多是低矮的砖房,墙上斑驳着岁月的痕迹和陈年的标语。
越往里开,道路越窄,最后几乎只能容一车通过,尘土飞扬,路边时不时能看到蹲坐着闲聊的老人,穿着褪色的衣服,眼神空洞或好奇地追随着他们这列明显不属于这里的豪华车队,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秸秆腐烂和泥土混合的特殊气味。
裴予第一次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