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的那家,熟人多。
本以为裴何资会不适应,结果这小子一进去眼睛就亮了,抓着裴予袖子,小声又兴奋,“阿予,我…我等下能尝尝酒吗?”
“……行吧?”裴予表情复杂,又不放心地补了句,“要不你先给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进了包间,宗沈几个正在牌桌上,看见裴予带着个生面孔,立刻挤眉弄眼。
“滚蛋!这我弟,裴何资。”裴予一个橘子扔过去,转头对裴何资说,“酒桌上多的是,少喝点。”
宗沈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老偷瞄,。被逮到第三次时,裴予毛了:“有病?”
宗沈摸摸鼻子,起身让位,“我去放水,你替我。”
裴予坐下,宗沈按着他肩膀,眼神又往他领口里瞟了瞟,嗯,没看见新的红痕,这才松了口气,一抬头,就对上裴予看变态似的眼神。
“我靠!宗沈你他爹暗恋我?”裴予牌都不打了,护住脖子,一脸恶寒。
宗沈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别有深意道:“我可不敢,我怕你大哥宰了我。”
“知道就好。”裴予哼了一声,想起正事,“对了,甘夏号码还没给我!”
宗沈假装没听见,溜了。
“甘夏?”对面的红毛荆玚咽下女伴喂的蜜瓜,压低声音,“我前几年听过一耳朵,说甘家当年是得罪了人,才被迫出去的。”
得罪人了还敢回来?裴予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八卦。
牌局散场,裴予看了眼沙发上的裴何资,还能坐着,以为没事,走过去一看,好家伙,低着头都快睡着了。
手机震懂,是裴宴的消息,裴予认命地架起裴何资往外走。
裴宴的车就停在路边,几乎融入了黑夜。
肩膀忽然一轻,裴宴已经拎住了裴何资的后领,眉头蹙着,“站好,还能不能走?”
裴予:“……”
裴何资醉得东倒西歪,舌头打结:“阿、阿予呢?”
裴宴眉头锁得更紧,声音沉了下去,“阿予?叫二哥,不许直接叫名字。”
“为、为什么?”
能为什么?
“因为你最小。”裴宴语气不容置疑。
裴予无语,赶紧扶住快滑到地上的裴何资,“赶紧回去吧,妈还等吃饭呢。”
他本想让裴何资坐后座,裴宴却直接拉开副驾门,把人塞了进去。
对比裴宴平时对自己的细致,裴予立刻戏精附体,眼泪汪汪地抱住裴宴的胳膊蹭,“哥!我信了!我果然是你最爱的弟弟!”
这顿久违的家宴很丰盛,妈妈看到裴何资醉了也没多说,能出去总比闷着好,李沛文目光扫过裴宴和裴予自然交握又松开的手,眉头微蹙,又想起最近圈子里的八卦,她点了点裴宴:“阿宴,你过来一下。”
裴宴跟着她进了厨房,“妈,什么事?”
“你和予予都大了,得注意分寸,别太黏糊。”李沛文说着,话锋一转,“我给你介绍的女生,联系了吗?你也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裴宴语气平淡。
“哦?哪家的姑娘?”李沛文追问。
“男的。”
“啪嗒——”
李沛文手里的玻璃碗摔得粉碎,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你…你再说一遍?!”
裴予听到动静冲进来,感受到母子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拦在中间,“有话好说,别吵架啊!”
“滚!改不了这毛病就别进这个门!”李沛文指着门口,气得浑身发抖。
裴予完全懵了,看向裴宴,裴宴却没什么表情,他只好先扶着几乎站不稳的妈妈上楼,安抚完妈妈,又想去看看哥哥,裴予一个头两个大,饭也没吃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