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猛地伸手。
“刺啦——”
布帛撕裂的声响在密闭的浴室里格外刺耳,裴予的衬衫被粗暴地扯开,纽扣迸溅一地,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裴予瞬间僵住,如坠冰窟,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裴宴。
裴宴却像没事人一样凑近他,湿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根,声音低沉而危险,“叫啊,再大声点,我不介意让妈妈看看,我们兄弟俩,有多相亲相爱。”
“裴宴!你疯了!你真是个疯子!”裴予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气得浑身发抖。
“予予?你没事吧?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门外的李沛文似乎有些疑惑。
裴予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他深吸一口气,极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妈,没事,我在洗澡,刚刚不小心滑了一下。”
“没事吧?妈妈给你热了杯牛奶放桌上了,记得喝。”
“没事,谢谢妈。”
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远,以及主卧关门的声音,裴予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一瞬,脱力般靠回冰冷的浴缸壁。
他看向裴宴,却发现对方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洗手台边,长腿交叠,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抬了抬下巴,命令道:“我不希望洗完澡,身上还留着别人的味道,彻底洗干净。”
裴予妥协似的开始快速清洗自己,直到伸手去拿沐浴露时,才发现不对劲,他惯用的那套洗护用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是裴宴常用的那个牌子和香型!
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机械地清洗着自己,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始终黏在他身上,让他如芒在背,只想快点结束。
好不容易洗完,他迅速扯过浴巾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好,才迈出浴缸。
裴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湿漉漉的黑发滴着水,浴巾下露出笔直的小腿和精致的锁骨,身上散发着他熟悉的、属于自己的气息。
他心里的气这才说了一些,缓缓吐出两个字,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过来。”
裴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盯着裴宴,眼底带着绝望,“哥,很晚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哦,忘了告诉你,”裴宴起身,一步步走近,直到两人呼吸可闻,他抬手,指尖抚过裴予冰凉的脸颊,“从今天起,我就睡这里。”
看着裴宴逐渐逼近的脸,裴予猛地偏开头,下巴上传来一阵刺痛,裴宴强行将他的脸扳了回来。
下一秒,一个不容拒绝的、带着掠夺意味的吻,重重地压了下来,充满了宣示和惩罚的意味。
裴予猛地睁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初吻…就这样,在充斥着暴力、胁迫和绝望的夜晚,被他曾经最信赖、最崇拜的哥哥,粗暴地夺走了。
裴宴尝到一丝咸涩的味道,猛地惊醒,他松开手,看到裴予紧闭着双眼,泪水却不断从眼角滑落,无声地淌满苍白的脸颊。
那一刻,某种尖锐的刺痛击中了他的心脏,几乎是慌乱地将人用力搂进怀里,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近乎哀求的语调,“阿予,我们回不去了,你重新看看我,重新。”
裴予没有说话。
他像一尊失去灵魂的木偶,僵直地被他抱着。
一瞬间,裴予仿佛彻底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也不想再说任何话。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他想要的,安稳的幸福,去而不复返了。
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
睡觉的时候,裴宴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在他的房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