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过后,心中升起一团团怒火。
裴予心里发毛,知道这是裴宴发飙的前奏,抬起手指抓着裴宴胸前的衬衫,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撒娇,“裴宴,我好难受。”
这是他之前保留的习惯,遇到裴宴发火,就要拽着裴宴的衣服,撒撒娇,祈祷他哥手下留情。
但以往,他哥总会在他撒娇完之后,严厉地让他站好。
裴宴的怒火被裴予轻飘飘的一句话冲散,将人放在沙发上,用小毛毯给人盖上之后,马不停蹄地去拿医药箱里面的退烧药。
刚抱着裴予的时候,就感受到他皮肤的滚烫,肯定是又低烧了。
这怪他。
没有照顾好人,他没资格去发火。
裴予病恹恹地窝在沙发里,下巴抵在柔软的毛毯上,看着裴宴一身正装在房间里面有条不紊地忙来忙去,心中有些异样,很快就被他忽略了。
他就着裴宴的手吃完药,苦着一张脸,又缩在了毛毯里面。
裴宴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冰糖葫芦吃不吃?”
裴予还是没说话,不过他伸出了一小截胳膊,手心朝上。
冰糖葫芦是山楂和草莓的混拼,一口酸一口甜,但裴予最喜欢吃的是上面那一层硬糖。
原本认真地吃着糖,不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就被裴宴给吸引走了,只见裴宴在厨房里,背对着他,把黑衬衫挽到小手臂上,看来是要做饭了。
说实话,他没见裴宴做过饭,不由得有些怀疑,真的能吃吗?
他这边刚怀疑,就从厨房里面飘出来一阵阵香味儿,弄得他冰糖葫芦都不想吃了。
香味儿还在继续,而裴宴转身的很突然,一抬眸把裴予看他的样子抓个正着,单边挑眉,逗他。
裴予别开眼,用力咬了一口山楂,完整的一颗山楂大半直接进他嘴里了,这一颗比前面两个都算,瞬间口腔内涨满了津液,皱着一张脸。
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吐出来时,只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捏了一下,顺着力气将山楂吐到了裴宴的掌心。
裴宴看着掌心中那颗带有牙印的山楂,想都没想直接送进了自己的口中,看着裴予的耳根逐渐染上红色,他轻笑,“宝宝,口水都吃过好多次了,山楂不算什么。”
裴予顿了一下,挤出来:“……滚。”
裴宴抬手摸了一下裴予的额头,确定开始退烧后,就滚去换衣服了。
冰糖葫芦也不好吃了,看着就烦,裴予把它扔到了一边,在心里暗暗骂着裴宴,一会骂他神经病,混蛋,一边又不知道想到什么,骂他去死。
骂完之后,又赶紧呸呸了两声,小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是不要死了,他说错了。
裴予现在对裴宴的感情是复杂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对他又爱又恨,恨得时候恨不得让他马上暴毙,但很快又怨自己说得太重。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周,期间裴宴没有碰他,但是不同意分开睡,每每睡觉的时候都会把他抱进怀里,搂的很紧。
这一周,裴宴每天下午六点准时下班,回家给他做饭,也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甚至还给他一部手机,让他上网。
这天裴予一早醒来,下意识摸了摸旁边的位置,一摸就摸到了温热的触感,那股睡意被彻底消散,掩盖住眼底的震惊,“你怎么没去上班?”
裴宴闭着眼睛亲了亲裴予的侧脸,“让你老公休息休息吧。”
裴予:“……?”
裴予憋红了脸:“说什么呢你!”
裴宴慢悠悠地睁开眼,“不想让我休息啊?”
裴予咬牙瞪着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说的是称呼!
裴宴眼底的笑意止不住,把头抵在了裴予的颈窝,蹭了蹭,“今天我们搬家。”
“阿予,我们搬去北洮市,那里认识你的人少,去那里你可以出门,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