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说不过,便开始扯私事。
傅初雪冷笑,“话本从客来茶楼传出,丞相用我们的故事招揽生意,可给过在下一分一毫?”
曹明诚没想到他会用这事儿讹钱,脸色像吃了苍蝇。
傅初雪不想牵扯沐川,便道:“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话本最新章节是《东川侯追名逐利与世子恩断义绝》,哪有什么颠鸾倒凤的情节?”
李斯打圆场,“坊间话本不可信,话说这情天恨海的章节还真是够狗血。”
可不是吗,现实远比话本还要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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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初雪淡淡道:“就是要讲这种情节才会吸引茶客。”
将受过的伤掀开撕裂,将血肉揉碎,云淡风轻地说给所有人听,痛到极致一笑置之,便不会再痛。
曹党盘根错结,若想将其连根拔起,必定伤筋动骨。
傅初雪在延北百姓即将断粮之际孤注一掷做饵,在跋族破城时义无反顾出征,在沐川入局后踏上通往权臣的路……弱不禁风的外表下,藏着一副不服输的铮铮铁骨。
朝堂波谲云诡,牵一发动全身,春闱博弈只是开端。奸佞想斩草除根,斩不断他,便会化成滋养新芽的土。
*
二月初,春闱。
毒至脏腑,发作与女子月事儿差不多,有时提前有时延后,这次月末没来,傅初雪暗自祈祷不要在监考时发作。
守灵时,傅初雪伤了元气,终日以苦汤续命,可依旧精神不济。
日日与曹党周旋,殚精竭虑,今日梳洗时,头发竟掉了一把。
“焦宝。”
“在呢!”
“你说我这不人不鬼的样子,会不会吓到考生?”
“主子乱说什么!”焦宝皱眉,“主子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病了也好看!”
蛊虫在体内产卵,啃食他的血肉,如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就算天仙也脱了像。
延北天寒地冻,傅初雪打春便脱了秋裤,父亲苦口婆心劝他出门多添件衣物。
如今不用父亲念叨,他便在官服内套了层夹袄,可依旧撑不起偌大的官服。
离家后,以为自己能独当一面,师傅死后方知,父亲为了让他在延北衣食无忧,做了多少努力。
傅初雪梳洗完毕久久不出门。
焦宝问:“主子怎么了?”
傅初雪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了。”
卯时正,钟鼓齐鸣,贡院铜门开,考生鱼贯而入。
傅初雪在一众绯袍官员的簇拥下,缓缓走到高阶之上。
“朝廷举办春闱,旨在招贤纳士,今日汝等在龙门之前,下笔当心系苍生,胸怀天下。”
傅初雪没有赘语,言毕点燃三柱清香。
晨光刺破云层,身后众考生躬身三拜,吏官搜检入场。
贡堂落针可闻,唯有主考官声音朗朗,“今年考题由陛下钦定,诸生听题——”
“国库空虚,民生疾苦,朕忧思尤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