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皇帝有一个小皇子,虽然病怏怏的,但……好歹是皇子啊。
“会不会传位给三皇子?”纪绾沅问。
“三皇子死了。”温祈砚夹菜给她。
“什么?!”三皇子居然死了,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前些时日的事情。”温祈砚告诉她,正因为皇子去世,皇帝得知此事,心病加重,昏迷不醒,脉象微弱,很大概率是撑不过去了。
想起她跟温祈砚成亲的时候,她也曾跟着她爹娘进宫见过皇帝皇后。
那时候,皇帝看起来身强体壮,没想到一年的光景,居然就……缠绵病榻,快要死了。
真是世事难料。
“还有一件事情。”温祈砚说纪家被弹劾,纪凌越的身份被抖了出来。
纪绾沅瞬间睁大眼睛,手里的碗筷险些脱手砸下去。
可很快,温祈砚说京城世家基本都被弹劾了,就连温家,方家,林家都不例外,且都是以谋逆罪,当日朝廷乱成一团,所以才把皇帝给气吐血了。
“原来是这样气急攻心病的啊。”
“陛下急色,又追求长生,纵欲吃药掏空了身子骨,加之方家的人蛊惑,这才病了。”
对于一国之君的病重,他说得风轻云淡。
纪绾沅顿了一会,“这些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的语气简直令她无语。
果然!
“都是你做的?”
“我只是设局,顺水推舟而已。”
他说他毕竟远在京城之外,很多事情都是纪丞相去做的,他只是做了一个军师该做的事情,给纪丞相献了不少计谋。
“京城世家,有谁是真的干净的?”
纪绾沅抓到重点,“温家也不干净了?”
“自然不干净。”他笑。
“哪里不干净?”她很疑惑,早些年听她爹爹说,温家父子清高矜傲,根本就抓不到什么把柄。
她说温家不干净,该不会是和她们纪家有关系吧?
“因为我背弃君主托付,转而投向了纪家,所做之事皆为阳奉阴违,如此,算不算干净?”他问她。
纪绾沅微微顿了一下,这样的确不算干净,他都忤逆圣上了,怎么能算干净呢?
“若你日后遇到更喜欢的姑娘,不会转而投向她家吧?”
“纪绾沅。”他忽然叫她的名字,神色浮上几分冷,“你想甩我?”
她可没有这么说。
“你乱讲什么?”
温祈砚蹙眉,“若是不想我这么认为,就不要说这种伤人的话。”
伤人……
纪绾沅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她看着男人的侧脸,“哦……”
好吧。
“方家的事情,也有你的手笔?”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温祈砚没有否认,“此事说来话长。”
“皇帝病重之后,原本想让岳父大人接手处理朝政之事,也正是想要借此向纪家施罪,但那时我刚刚离京,便让我父亲在京城当中的幕僚以及方家暗中的.党羽进言,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且,你知道皇帝最擅长最喜欢的权术是什么吗?”
纪绾沅听得云里雾里,“是什么?”
“是制衡之术。”
“从前纪家做.大,凌驾于世家之上,温家、林家、方家相互制衡。”
“后来,他提拔温家,用我与父亲去对付纪家,表面上来说,的确是这样,可实际上,温家与林家交好,是集了两家的力量去对付纪家。”
纪绾沅听着他这么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是在梦里。
温祈砚匍匐在她的坟前,和她说,他已经处理了所有对付纪家的人给她赔罪了。
那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