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事情,难道不全是将军一步步算计在内?”苏云青气恼道:“还有,我话都没说完,你插嘴做什么?我是去了才知,林阔根本不是杜大人的爱徒,而是张远达的弟子,放在杜大人身边,是为让他潜伏。杜大人是陛下心腹,他一死,总要有人替上六部位置。”
“张远达?”萧叙显然愣了片刻。他在边关多年,朝中之事,根本无法触及,此番回京正是想暗中派人潜入,只是没想到身份即将暴露,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提前离京。
苏云青从怀里掏出两本册子,直接甩他怀里,抽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起身,拿起剑,把他抛诸脑后,迈步要走,手腕又被他钳住。
萧叙不放她走,低头翻阅两本册子,“东码头的临安税银,朝中重臣。”
他收起东西,重新交到她面前。
苏云青木讷,“做什么?”
这两本册子对他而言应该是最重要的才对,尤其那本朝中重臣,足够他布局,复晋提高三成把握,她不想牵扯进去,甚至没有翻看。他居然就这么又交给她了?
她没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苏大小姐没有看?”
苏云青困惑不解,看着他迷惑的行为,“你发烧烧痴呆了?”她蹲下身,手背贴在他的额头,感受温度,“是还有点烫,现在给你喂不了药,要赶路。”
“为什么不看?”
两个问题抛过来,把她彻底整蒙了。她错愕道:“萧叙,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我们只是形婚,对你而言,对你所有的属下而言,我是个外人。就连张远达,为你我赐婚,说的也是我在世间孤身一人,所以才让我入侯府,必要时能为你牺牲,能为你们复晋的计谋牺牲。”
她正色道:“我是个牺牲品,但我不想成为牺牲品。我们的交易,是三年后,你放我自由,你要遵守约定。”
“对你而言……”萧叙注视她认真的眉眼,欲言又止,“我只是……让你暂时保管。”
苏云青:“哦。”
她凝了眼他光秃秃的上身,忽然反应过来,看向垂在他腰际的一坨衣服,眨巴两下眼,疑惑道:“你怎么不把上衣穿上?”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才发现,这个问题问的好。
好端端的,为什么不穿上衣,挂在腰间。
萧叙把册子塞她手里,“背后的伤崩了。”
他抬指勾起垮到腰间的碎布。
苏云青叹了口气,把册子塞回怀里,俯身半跪在他面前,“你转过去。”
萧叙一副伤口疼的样子,不动。
“那你松开我的手,我走到你身后。”
还是不动。
苏云青手背覆在他额头,又确认了一次,“真烧糊涂了。”
无奈,她与他面对面,拾起布,他松开禁锢她的手腕,以一种类似拥抱的姿势,她圈着他重新将布固定好。
余光中,草地的碎石上,是他躺下时,磕出的血迹,伤口一直处于撑开状况,无法愈合,血像小溪,根本止不住,轻轻一碰便会涌出大量的血。
苏云青起身,对他展开掌心,打算扶他一把,“该走了,还能走吗?”
萧叙握住她的手,抓起长枪,支撑自己站起身,“没那么废。”
苏云青选择的那条路,虽然蜿蜒曲折,但大道有动静,他们能第一时间知晓,并且追兵猜不到。
“我把你的账册改少了,与你改的衣铺漏补税银,明明多不了多少,为什么会把你发配去临安?”
萧叙套好急急忙忙跑出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