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惊,他也拔出了剑,果不其然,被他所伤的士兵身上也冒出了黑气。
这些黑气看着就异常邪异,被它们沾染过的地方很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腐蚀掉了,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黑色小坑。
“快看他们的身后!”余湘湘惊呼道。
而随着余湘湘的提醒,众人也发现在这些士兵的身上连接着一根根极细的丝线。
这些丝线又汇聚成一股沿着同一个方向出现在……
“是他?”
薄倦意蹙了蹙眉。
没错,操控这些丝线的人正是烛先生。
他的手臂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一根根的丝线,这些丝线从袖口探出,分别连接在士兵的背上。
之前薄倦意他们还不曾发觉,现在再看才注意到这些被丝线牵住的士兵就如同一具具傀儡,他们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厚重的盔甲包裹着他们的脑袋,只能看见底下那漆黑空洞的眼神。
一双眼睛还不要紧,可若是被成百上千双这样的眼睛同时盯着呢?
余湘湘的后背有些发凉:“这是什么邪术?”
“魔域那边有一种人专门掏空人的心脏,将活人制成提线傀儡……他们都叫这种人为傀儡师。”
秦悬渊曾经见过类似的魔修,只不过对方能操控的傀儡只有寥寥几个,并不像烛先生这样能一次控制这么多的士兵。
“先别管他是什么了,他们快围上来了!”
温平任咬着牙喊道,他背着个人本来行动就不太方便,稍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被那些长戟给戳到。
关键时刻,还是常山远沉声道:“你只管对付你前边的,后面的我来帮你!”
“行!”
他们两人配合,倒是拦住了那些士兵的攻势。
余湘湘继续抱着琵琶弹奏起佛经,庄严慈悲的佛音很明显是魔气的克星。
那些士兵只是徘徊在余湘湘的周身,却并不敢靠的太近。
眼见其他人暂时都还能顾得好自己,薄倦意握着明月湖来到秦悬渊的身边。
剑修在前方开路,所承受的压力也是最大的。
他一个人要面对宛如潮水般的士兵,还要小心躲避开四散的魔气,少年的到来显然无比及时。
“我来帮你。”
薄倦意催动起剑意。
他不需要一击毙命,凡是被他的剑气所碰到的士兵,身上的甲胄会瞬间蔓延上一层冰霜,等到甲胄被冻住之后,士兵的身体会变得又沉又重,他们的动作往往也会慢上个两三拍。
而一旦他们慢下来,迎接他们的就是剑修那冰冷的剑刃了。
察觉到这个方法好用以后,薄倦意和秦悬渊就开始有意识地一个负责冻住士兵,一个负责提剑收割。
然而即便是这样,被丝线操控的士兵也悍不畏死,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上前。
薄倦意他们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一路从宴会的大殿‘挪’到了城主府用来待客的院落。
这里的木槿依旧开的茂盛,素白的花朵轻轻摇曳。
很美也很宁静。
只可惜这个时候在场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欣赏这些美景。
温平任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而他身后的常山远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丹田已废,按理来说是无法聚集起灵力的,是他吞服下所有丹药,硬生生将那股药力转化的灵气封锁在经脉之中,而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他现在体内的经脉已经濒临崩溃。
等到灵气耗尽,他便会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废人。
但常山远却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