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多的修士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而死去的修士牵涉到各个宗门、世家还有诸多的散修,一个搞不好很有可能会招来各方的不满。
现在留影珠将事情传开以后,底下已经有不少修士在叫嚷着要向鲛人讨个说法,这背后有没有人在推动还不好说,但这件事情确实算得上是仙门近些年最为惨烈的一次血案了。
无忧城死伤的人多,可那些都是凡人。
对于仙门的弟子而言,区区几个凡人的生死他们并不会太放在心上,然而同为修士的死却不同。
尤其是这些修士还死得那么凄惨,这一下就触怒到了不少仙门中人敏感的神经。
薄倦意他们一行人回到太衍神宗的时候,议事厅内吵得依旧很激烈。
薄倦意还好,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回类似的场景了,早已经习惯这些在外界威名赫赫的宗门大能们私底下也会因为一些意见不合而吵得脸红脖子粗。
因此他一进来就异常淡定地找了个小角落先站着。
倒是秦悬渊是第一次来太衍神宗的议事厅。
上一世他未曾加入过任何宗门,对于这些尊者大能的印象几乎都来自于市井流言的传闻。
在那些传闻中,这些大能尊者无不高高在上,令人敬仰。
然而……
看着眼前宛如菜市场一般的情景,剑修难得有些默然。
他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
薄倦意朝他眨了眨眼,给予了秦悬渊一个肯定的眼神,也让对方最后的一丝迟疑被打消了——没错,这些大能尊者也是会撒泼吵架的。
归根结底,这些大能也是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欲,即便是薄云烨,也会因薄倦意受伤而感到愤怒。
耿岳邢被这些人吵得头疼不已。
他一转头,刚好就看见了薄倦意和秦悬渊站在门边的角落里正低着头‘眉来眼去’的画面。
“……”
“倦意回来了?”
耿岳邢一开口,大厅内瞬间安静了一瞬。
薄倦意能感觉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耿岳邢的那句话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要是换个心态没那么稳的弟子在场,被这么多大佬们直勾勾地看着指不定就慌了。
但薄倦意身为薄家的小少主,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
顶着众目睽睽的压力,少年还是平静从容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宗主。”薄倦意轻声喊道。
秦悬渊跟在他身边,剑修的举止虽不如少年那样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世家贵族的优雅,却也是干净利落,不紧不迫,挺直的脊梁似一柄坚韧的长剑,衬着周身凛冽的剑意,还未出鞘就已然锋芒毕露。
坐在上首的各位大能对薄倦意都不陌生,这位薄家的小少主,自打百日起就被养在邃霄剑尊的膝下,小名还给取了个月伴儿,而观剑尊那架势,这小少主可不就那被众星捧着的月亮吗?
更别说以薄倦意的年龄,在场有不少人都是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
反倒是秦悬渊对他们来说才是一张生面孔。
不过他的身份也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
“此前薄云烨为他那徒弟在寿宴上招亲,最后选的护道人就是这位,一个似乎是出身于下界的散修。”
“下界?还是散修?”
乍然听见秦悬渊的身份,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诧异。
只是在场的诸位都是见过不少世面的,虽然有些不解薄云烨为何会同意一个散修做薄倦意的道侣,但在面上却都并未表露出任何的异色。
而耿岳邢此时也已经开始询问薄倦意他们在濂珠城的经过了。
随着薄倦意将这些天的经历娓娓道来,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就从秦悬渊的身上挪开了。
听到濂珠城的地底被设下了巫咒阵法的时候,这些大能尊者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巫咒、邪修、魔气、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