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下可彻底醒了神儿,唐晓轱辘一翻身,看了眼窗外,外头太阳都冒头了,起码得过卯时了。
这可坏了菜了!
“宋言!”唐晓下意识就喊,喊完发现床上就他一个,他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宋继言的位置上,盖的是人家的被子,他自己那条已经被整整齐齐地叠好了,就放在床角。
宋继言人不在,放外衫的地方也是空的。
“哎呀!”唐晓脸色一皱皱,赶紧套上外衣,蹬上鞋子就往屋外走。
他推门往外走了几步,这才听见,柴房那儿热闹得紧。
“——什么时辰?!什么时辰!!”赵虎披头散发的,穿着身里衣就在那儿嗷嗷呜呜的,“你自己不睡!还不让老子睡!你这人,何其歹毒——”
唐晓蒙头蒙脑的,又趿拉了两步,这才注意到,赵虎身前,正是坐在小树墩上砰砰啪啪劈柴火的宋继言。
那柴火堆成小山堆,被他三下五除二捆成小捆,再抖着手腕一甩身,赵虎在他身旁立马惨叫一声:“啊!!”然后就被柴火垛子一把砸得趴在了地上。
“啊。”唐晓也跟着一抖肩。
宋继言顺手拿起一旁的木盆,往身前一递:“你去洗漱,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等你洗完——”说着他一抬眼,视线正和一脸懵的唐晓对上,话音顿时就是一落。
宋继言立刻侧过脸,腮帮子紧了一下,等他脸再转回来,这才把话说完:“等你洗完,就能出门。”
说完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洗的时候用水撩撩头发吧,你早上,都这样吗?”
唐晓接过盆,跟着他走了两步,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唐晓头发生得细软,又浓密,为了方便干活儿,就没留多长,将将过肩膀的长度。有时候早上起猛了,就容易变草窝。
“我知道。”唐晓胡乱拢了两把,有点儿尴尬,“没来得及梳而已。”
宋继言忽然看了看他发尾。
唐晓紧紧张张的:“好、好像是有点长了。”
宋继言又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身后赵虎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来,撸着袖子就冲了过来:“姓宋的!你敢砸老子!”
宋继言在唐晓背后推了一把,又压低了声音附在他耳边说:“值钱的东西收一下,一会儿带着一起出摊,别放家里。”
唐晓下意识往前躲了一下,回望过来,点了点头。
他也没啥细软,拢共就那点儿攒下来的银子值钱,全在一个小荷包里收着呢,揣兜里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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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就剩这处宅子,和几件家具了,这更没啥好防的了,本来就是赵家的。
唐晓揣着小荷包,就和宋继言一起出早摊儿去了。
清早的街道行人少,也安静,偶尔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啼声,再就是小车轱辘压在石板路上吱吱呀呀的声响。
宋继言在前面推着车,唐晓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走。
天边露出鱼肚白,晨晓的光在宋继言的半侧身上镀出一条银白的线。
唐晓每天都会踩着这道柔柔的光,出他的小馄饨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