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去危险的一线,提尔觉得这些都能忍受。
哥哥和妹妹分别在毕业第一和第二年步上父母的后尘时,正被成堆“待写”报告掩埋的提尔连丧假都没休,更谈不上悲伤,只担心自己搞不定手里这些麻烦的事务,就会被扔到一线去。
毕竟,他怕死。
他处理妹妹的遗物时,发现了“圣羽徽”。想起自己曾经见到妈妈把它戴到妹妹脖子上的那一幕,终归没有像处理其他遗物一样直接捐献给慈善机构,而是选择留下当做纪念。
收养他们三兄妹的“父母上峰”在千极骑队出现事务官空缺的时候,假装随意的跟他一句。
他察言观色那么久,哪会不知道这是他们在暗示那边更有可能晋升,果断参加了选拔测试并且侥幸留了下来。
在漫长的十年里,他一直在帮上司报告、帮一线队员处理麻烦、帮整备人员协调物资等等别人光是看到就头大的琐碎中渡过,从宪兵队到后勤部,就没有他没踏破的门槛,也算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千极骑队队长这个位置。
在这期间,他晋升了,性格也有少许改变,并且结过两次婚,也离了两次婚,每次得到的分手宣言都类似于:你还是去跟千极骑队结婚吧,可想而知千极骑队对他的重要性。
但是,有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怕死。
随着年岁渐长,“千极骑队”已经从“自己的结婚对象”,变成了“自己的孩子”……
……
洁弗西卡是先被抓走的那一个,之后就理所当然地变成要挟提尔打开办公室门的人质了。
提尔不动声色地视线撇过左右穿着千极骑队队服的那些异族混血队员,老实说除了脸蛋出彩一点,平常根本看不出任何区别。
叛变的人数虽然只占吸纳入队伍的混血总数量的两成,但是也是个相当可怕的失误了。
何况把他们收入队伍少则两年,多则七年了,任谁经过这几年的朝夕相处,多少都会有点感情,不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叛变,结果他们却这么毫无征兆的试图爆破自己办公室的门,证明他们当初加入,目的就是混在其他人中潜伏进来。
要不是当初听阿西尔的给自己、副队长以及几位组长的办公室大门都做了防爆处理,现在他可能是不是坐在这里当人质,而是躺在地上等救治。
提尔想到这里,突然有一种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突然到了叛逆期,一出手竟然就是要弑父的无力感,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试图揉按眉心或太阳穴,但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只能皱起眉,痛苦地叹息。
“队长,您没事吧?”坐在提尔对面,双手同样被反绑在身后的洁弗西卡脸上恐惧躲过担忧。
“只是头疼。老毛病了。”提尔悄然扫了洁弗西卡一眼,不无博取周遭同情的意图,故意扭眉,装出十分痛苦,“不过暂时还死不了。恐怕会让某些人失望了。”
洁弗西卡听到途中脸色大变,想要起身,奈何被左右按住肩膀,根本挣脱不了,只能满脸焦急地坐在原地当人质。
“没事,”提尔心下评价“洁弗西卡是个好孩子”,“你别担心。”
提尔趁着周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洁弗西卡身上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窗外。
移动用的交通工具是辆中型车,从颠簸情况判断是城内用车,没有任何越野功能。
目的地肯定离千极骑队不远,路况变差是意料之外的情况,洁弗西卡应该也是意外,从他们没有伤害她和自己的情况可以推断,之后有用得到他们二人的地方,并且必须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