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埃及找找机会。”
“哦。是吗。”陈昀哲垂下眼,摸出手机,又开始噼里啪啦敲字。
许樾发现这个男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手机里敲一段文字,有时她以为是游览笔记,可有时就像这样,毫无缘由。
她很多次叫他抬眼看风景,无果,他开了五小时的车不是来大漠看落日的吗。直到巨石的阴影爬上手指尖,陈昀哲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许樾说,“谢谢。”
不知怎么地,许樾有种不妙的预感:“你怎么这么好奇Alan啊。”
“怎么呢…?”
陈昀哲收起手机,扬起脸,渐变的晚空映在他的眼睛里,很美,橙紫色。他许久没有说话,很长的睫毛,被沙漠的气流吹得微微发颤,他说:“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你也别告诉他。”
许樾心脏砰砰地跳:“你说。”
“我快要结婚了。”
“?”
*
许定抓起两根铝合金支架,卡进帐篷四角的塑料套,“咔嗒” 一声,对准金属卡扣。细沙被风卷着掠过颈后,触感凉津津的,他抬眼,老林一家四口在沙丘上出片,许樾坐在沙地上发呆,陈昀哲呢,不管陈昀哲了。
他脸上还有被人轻轻吻过的、发烫的触感。
换个人他真的要怀疑其人性取向,但是陈昀哲此人做出什么都绝对不能细想。
不能细想。
许定跪在细沙里,手指耙开一条浅沟,正要支撑着站起,忽然有人接过他手里的防风绳,一扯拉紧,顶篷发出绷紧的响声。哗啦,哗啦。帆布扬起细微的沙雾。
许定抬起脸,整片穹顶恰好褪去最后一丝靛蓝,陈昀哲沐着逐渐暗沉的天幕,沉默地俯视他。许定移开视线,转身走到另一处,埋头把地钉打进去,而眼前又出现一双白色的球鞋,陈昀哲朝他伸出手:“你经常这么累吗。”
许定埋下头,将防风绳拉紧,“还好。没什么累的。”
“你脸上都是汗。”
“是啊,都是汗所以你离我远点。”
他听见陈昀哲低低的笑声:“好凶的斯芬克斯猫。”
“……闭嘴。”
陈昀哲看向不远处,老林一家其乐融融地在沙丘拍照打卡玩沙,四口人要睡两个帐篷,而出钱的人只要坐享其成就好。陈昀哲说:“其实搭帐篷也是旅游的一部分。”
“我们旅行社是做服务的,脏活累活当然是我们干。”许定走到最后一个角落,熟练地抄起钉锤,正要弯腰,陈昀哲抓住他胳膊。
“我来吧。”
“?你别捣乱。”
“我说了,搭帐篷也是旅游的一部分。”
“……那边不是有一个,你怎么不过去帮她。”
“我们先搭完这个,再过去。”
我们…谁和你我们。
和陈昀哲把三个帐篷以及晚餐的烧烤架搭好的时候,暮色已将沙丘染成深褐色。许定拍了拍裤腿站起,从背包里摸出一包湿巾:“擦擦汗。”
陈昀哲坐在石头上休息,晚风轻轻吹起他发梢的碎发,他看上去挺累的,视线有点涣散:“你这样一天能赚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
“总之你不用可怜我。”
“没有可怜你。只是希望你的辛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