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青虹带着南宫家的人如一阵狂风般卷向城外,廖玄后背的冷汗终于落下,湿透了衣服。他大口喘息着,心有余悸。
南宫映月!那个被他夺走处子身的南宫家大小姐!哪怕当时是被神妃操控了心神,才做出了那等不堪之事,但若让这恐怖的燕供奉知道真相……廖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万幸,这老女人一心只想找回南宫映月,暂时无暇他顾。
追星引?能追踪虚空中的血脉气息?万一……万一真让他们找到了南宫映月呢?那苏澜呢?那个被认定十死无生的苏澜,是不是也有可能还活着?
不行!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管南宫家此行能不能找回南宫映月,都与他无关,他绝不能再留在这里承受风险!最好是立刻带着夏清韵,返回中州道宫!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夏清韵那张清美绝伦丶又满是空洞的脸庞。廖玄的心猛地一沉,暗道一声“不好!”
她一定也知道了!
......夏清韵的院落外,几个年轻的道宫弟子正围着她的房门,七嘴八舌,声音里满是惊异和激动。
“燕供奉!真是化象境的大能啊!那威压,隔着几条街都让人腿软!”
“一掌就轰开了玄铁城门!我的天,这就是南宫世家的底蕴吗?”
“她说映月师姐的魂灯未灭!那岂不是说苏澜师兄也可能……”
他们小心翼翼地围在门外,脸上带着担忧,不敢靠得太近。方才城外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和燕青虹如同雷霆般传遍全城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这个僻静的院落。
“夏师姐……你听到了吗?”一个胆子稍大的师妹,隔着门缝小声说道,“那个女强者好可怕!听说是化象境的大能!她说……她说南宫小姐可能没死!还带了能追踪的法宝去当初那个山洞了!”
紧闭的房门内,夏清韵盘膝坐于冰冷地面。她全身赤裸,发丝凌乱。涤仙剑横放膝上,剑身流转着微弱的清光。她贝齿紧咬下唇,甚至渗出血丝,身体不知为何剧烈颤抖着。
丹田气海之中,通玄境巅峰的真气被催发到极致,如同一股股清流,洗刷着她的全身上下,将所有污浊全部涤去。尤其是那饱受蹂躏的腰腹和下体,子宫与肠道深处中丶被廖玄灌入的肮脏浊液,被夏清韵疯狂地催动真气排出体外。
听到门外师妹的声音,夏清韵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苏澜……苏澜弟弟……他当时是和南宫映月一起被卷入空间通道的!如果……如果南宫映月还有可能生还……那么……那么她的苏澜弟弟呢?
万一……万一苏澜弟弟真的还活着呢?
她挣扎着站起,甚至来不及彻底清理身体,只飞快地取出一套干净的道宫弟子制式道袍,胡乱套在身上,遮掩住内里不堪的痕迹。推开房门的瞬间,刺目的夕阳让她微微眯眼。门外叽叽喳喳的师弟师妹们瞬间噤声,愕然地看着她。
夏清韵面色苍白,没有理会师弟师妹们愕然的目光,只是发出沙哑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定与执着。
“我也去!”
......
君无双!
东域无双城城主!天下唯二叩天境巅峰的强者!无双天君君无双!
这里……是北域核心腹地,妖皇城!距离东域无双城,少说也有百万里之遥!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将声音直接传入自己的脑海?还是在妖皇殿中,在妖皇的眼皮子底下?这比空间传送还要离谱!
在问道大会上,轻描淡写击败两位化象境宗主,那恐怕连她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她的修为,到底恐怖到了何种境地?!
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滔天的怒火与戾气,苏澜僵在原地,如同被冻住。
就在苏澜心神巨震丶几乎要被这匪夷所思的现实冲击得魂飞天外之际,脑海中那娇媚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明显的戏谑:“咯咯咯……小家伙,想什么呢?本君可没那等通天彻地丶一念跨越百万里的本事。你也太高看本君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继续道:“不过是凭着当初问道大会一晤,本君在你灵台留下的那一道小小印记,再加上碰巧你这小家伙周身空间道韵浮荡得厉害,本君才能借力打力,实现这‘天涯咫尺’的小把戏。”
苏澜心中翻江倒海,这“小把戏”在君无双口中轻描淡写,可对他而言,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空间道韵”?莫不是因为那噬妖渊的缘故?
噬妖渊乃青冥之基丶空间系节,或许是渊中空间之力逸散,助君无双的神识跨越北域,方才寻到他?可又为何,在此地,空间道韵特别浮荡?为何,偏偏是妖皇殿?
难不成......苏澜感觉自己隐约抓住了什么,却又一闪而逝丶不可捉摸。
这时,君无双话锋轻巧一转,语气里带上几分调侃的意味:“倒是你这小家伙,胆子不小嘛,竟招惹到了那头冷血的小雀儿?啧啧啧,这运气,可真是……不走运到了极点呢。”
冷血的小雀儿?是指……妖皇?!
苏澜浑身一个激灵,瞬间从无边的震撼中惊醒,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他还在妖皇殿!还在回答妖皇的招揽!
那双冰冷得能冻结灵魂的眸子,正穿透空间的阻隔,落在他身上!他不敢保证,他刚才那瞬间的僵硬和气息的剧烈波动,能够逃过这位至尊的感知。
他强行压下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几乎用尽了毕生的急智,猛地抬起头,目光迎向玉座上那双冰封深邃的眸子。他脸上的愤怒丶戾气丶挣扎并未完全褪去,但眼底深处的疯狂火焰,却已悄然转换。
“陛…陛下……苍凌此獠,辱我爱侣,此仇不共戴天!若能亲手将其碎尸万段,苏澜万死不辞!”他微微垂下眼睑,掩饰住眼底翻腾的后怕与庆幸,语气却是无比沉重,“然则,投入妖族,兹事体大,关乎苏澜一生道途与......与身为人族之本心......万望陛下……容在下......再思虑些时日!”
他不敢抬头去看妖皇的反应,只能将姿态放得更低,身体因紧张而微微绷紧。
妖皇冰封般的绝美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在苏澜身上停留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一丝。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了千年万年。
终于,玉座之上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鼻音。
“哼。”
妖皇那冰冷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声音缓缓响起,听不出喜怒:“念你初遭剧变,心神激荡,孤……便允你三日。”
那声音不高,却不容置疑,如同天道敕令。
“三日之后,孤,要听到你的最终答复。”
苏澜如蒙大赦,立刻转身,迅速退出了空旷压抑的主殿,朝着藏经殿的方向疾步而去。
直到那扇厚重的藏经殿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主殿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威压,苏澜才猛地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石壁,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顺着额头直流而下。
“呼……呼……”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他手脚都在微微发颤。
“咯咯咯……”
脑海中,那慵懒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瞧你这点出息,小家伙。当初在琼京偷瞧本君的样子……嗯哼,胆子不是挺肥的么?裤裆里那根小玩意儿都敢不老实,那般昂首挺胸的。怎么见了这小雀儿,就吓得跟只淋了雨的鹌鹑似的?腿都软了?”
这直白露骨的调侃,瞬间让苏澜本就因紧张而发烫的脸颊,“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
“那……那能一样么?”苏澜在脑内苦笑着回应,带着几分窘迫和无奈,“天君大人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小子那是初见惊为天人,一时失态......虽失礼至极,冒犯了天君,但想来......也算不得什么十恶不赦的死罪,顶多......顶多就是尴尬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沉重,带着深深的后怕:“可这里…是妖皇殿啊!那妖皇…她…她是真的会杀人的!一念之间,天地反覆,血流成河!在她面前,我这点微末道行,连只蝼蚁都算不上!稍有不慎,说错半句话,行差踏错半步,恐怕立刻就是魂飞魄散丶身死道消的下场!”
随即,他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在脑海中补充道:“当然…这魂飞魄散,倒也未必是立刻。毕竟,堂堂妖皇陛下,还需要我这‘宝贵’的纯阳之体,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阳气精元呢……”
这番话,他绝不敢宣之于口。但此刻在脑海之中,借着君无双那缕神秘气息的遮掩,他才敢将这满腔的愤懑与屈辱,稍稍倾泻。他赌君无双有手段隔绝妖皇的探查。
果然,君无双并未在意他话语中的冒犯,反而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听你这话,倒是有趣。不过,本君倒是好奇得很…你这小家伙,何时掌握了这等挪移虚空的本事?冬儿回来后,可只字未提你有这般能耐。上次见你,还是在琼京,怎的眨眼之间,就跑到了北域这偏僻之极的妖皇城?还一头扎进了那冷血小朱雀的宫殿里,当起了‘炉鼎’?”
她话锋一顿,带着点促狭:“莫不是…被那小雀儿的美色所迷,自愿送上门去的?”
“朱雀?”苏澜敏锐地捕捉到了君无双对妖皇的称呼,心头猛地一跳,在脑海中急切反问,“天君大人,您方才说‘小朱雀’?难道......难道妖皇的本体,竟是朱雀族?”
“这个嘛~”君无双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带着几分神秘,“本君也只是……多有猜测罢了。那身冰冷皮囊下藏着的火焰,可瞒不过本君的眼睛。”
猜测?苏澜心中雪亮。以君无双的身份地位,屹立于风月大陆最巅峰,她口中的“猜测”,其可信度远超凡俗的所谓“确凿证据”,几乎等同于事实!
妖皇,原是朱雀血脉所化!
可朱雀族本是南方之主,掌神火烈焰之道。按他的印象,不应是烈焰灼灼,宛若骄阳才对么?
然而,在妖皇眼底,苏澜却是瞧不出任何灼热的影子,反而感觉冰封万古丶彻骨生寒!
若是她将所有的“火”都藏之于心,只待将来兵临中州,不顾一切引爆,谁又能阻止得了她?届时天下皆被妖火焚尽,便是真正的生灵涂炭!
但这些,离现在的他太过遥远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郁结和恐惧都吐出来。略略整理思绪,他将自己一行人如何从皇城出发前往北域镇北城历练,如何遭遇天狐族神妃,如何为救夏清韵和南宫映月与地魁猿王血战,最后又如何误触空间通道,被卷入这妖族核心妖皇城的经历,在脑中向君无双快速讲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苏澜犹豫了仅仅一瞬。他抬头看向藏经殿深处浩如烟海的典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丹田气海的位置,最后落在自己阳具根部的那一圈乌黑符文上。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了上来!
他一咬牙,心一横,在脑海中,他不再有丝毫保留。
“天君大人......小子身陷绝境,不敢再有隐瞒!”他的脑中传递着决绝的意念,“除了纯阳之体,小子......还机缘巧合,吸纳了上古真龙血脉!气海深处,更蕴藏着一枚‘花中仙果’,内蕴磅礴生机灵韵!此次在妖皇殿藏经阁中翻找脱身之策,更是……更是意外得知了一处名为‘噬妖渊’的绝地秘辛!据说那里是妖族放逐叛徒丶抛尸之所,法则混乱,时空扭曲,吞噬万物神魂……但也可能藏有一线‘生门’!唯有身具‘虚空蝶仙’血脉者,或可感应!”
他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和唯一的希望,一股脑地抛给了脑海中那个遥远而强大的存在。真龙血脉!花中仙果!噬妖渊!任何一个消息泄露出去,都足以在整个风月大陆掀起腥风血雨。
信息传递完毕,藏经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苏澜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殿宇内回荡。他紧张地等待着,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他在赌!
赌这位人族巅峰强者不会坐视他被妖族奴役榨干!赌她会对花中仙丶噬妖渊这些传说中的秘辛感兴趣!赌她……会出手!
“噗嗤……”脑海中,君无双那独特的丶带着慵懒磁性的笑声打破了沉寂。只是这次的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戏谑和看傻子般的意味。
“小家伙,”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慢悠悠地道,“本君与你,不过是问道大会上一面之缘,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你这般掏心掏肺,连压箱底的奇遇和绝密都倒豆子似的告诉本君……意欲何为呀?”
“我……”苏澜在脑内低语,声音干涩,“小子身处绝境,妖皇殿如同天罗地网,妖皇更是亲身坐镇……小子……小子只是……只是希冀天君大人念在同为人族,共抗妖族的份上……”
他越说声音越低,自己也觉得这理由苍白无力。
君无双坐镇东域无双城,与中州隔着千山万水,妖族的主要兵锋也并非指向东域。以妖皇的智慧,绝不会轻易招惹这位与她齐名的恐怖存在。她凭什么要为自己这个小小的洞明境修士,去得罪妖皇?
一股巨大的绝望感再次笼罩了苏澜,比之前更加冰冷沉重。
脑海中的声音同时陷入了沉寂。
不能坐以待毙!苏澜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豁出去的疯狂光芒!
“天君大人!”苏澜在脑中疾呼,意念前所未有的坚定,“小子苏澜在此立誓!若天君大人能助小子逃出这妖皇樊笼,将来必当双手奉上花中仙果!并将所知花中仙本体所在之处,详尽告知!除此之外……小子愿应承天君大人任意一件事!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这是他能拿出的全部筹码了!花中仙果的灵韵,天地十大奇物之一“花中仙”的位置,再加上一个未来强者的无条件承诺!
后面半句看似荒唐,可也绝非无稽之谈。他有着修行的傲人天资,再加上种种可遇不可求的奇遇珍品,只要顺利成长,成就不可限量——这一点,从妖皇三番两次劝降也能看得出!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终于,君无双那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慢和……俯视。
“咯咯咯…小家伙,你这画饼充饥的本事倒是不小。”君无双的声音清淡,分明在笑,却无笑意,“花中仙果?花中仙?天地奇物?听着是挺诱人。”
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如同万仞孤峰般冷冽而睥睨:“可惜啊,本君向来只信奉一个道理——力量为尊!唯有握在自己掌中的力量,才是立足这方天地的根本!你那真龙血脉也好,花中仙果也罢,不过是些外物机缘,镜花水月。”
“本君......不稀罕。”
那声音顿了顿,一股霸绝寰宇丶唯我独尊的傲然之意沛然而出,仿佛连这藏经殿的时空都为之凝固:
“再者……”
“本君,君无双!”
“天下已然无双!”
“区区一头藏在北域的小小朱雀,不过是本君登临绝巅路上,迟早要碾过的一块踏脚石罢了!她配让本君借他人之力?笑话!”
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响在苏澜的识海,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自信和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磅礴气魄。
苏澜彻底哑然,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意念。
是啊,自己算什么东西?在君无双这等屹立于大陆顶峰的绝世人杰眼中,他这点天赋和奇遇,恐怕连让她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丶不甘和巨大的失落感汹涌而来,冲垮了他强撑的冷静理智。他像是一个拼尽全力却发现自己所做一切皆是徒劳的孩子,在脑内近乎自暴自弃地喃喃低语,带着浓浓的怨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您说,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嘛?您就不该联系我,您不如……不如就让我乖乖躺平了,等着被那妖皇榨干最后一滴阳气,变成一具人干才好!也省得您听了心烦!”
这句毫不掩饰的怨怼和破罐子破摔的话语刚在脑中传递过去,显然让那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存在感到了意外。对方当即陷入了寂静,没有一点回音。
苏澜知道这番话是大不敬,是对当世最强天君的莫大冒犯。想来世上从未有人敢直面着她,说出这番话。这等忤逆,是否该诛杀他,都是君无双的一念之间。但现在的他,根本无心去关注这些。
良久,久到他以为两人之间的联系都仿佛被他这番无礼的言语彻底切断之时——
“噗——哈哈哈哈哈哈!!!”
脑海中,君无双那慵懒娇媚的声音骤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丶酣畅淋漓的大笑!那笑声如此欢快丶如此肆意,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滑稽丶最有趣的事情,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澜甚至能想象得出,远在不知多少万里之外,那位无双天君笑得花枝乱颤丶前仰后合的模样。深红的长裙必定随着她剧烈的动作而凌乱翻飞,那对傲视天下的丰硕雪乳定然在衣襟的挣动间惊心动魄地弹跳晃荡,大片大片的腻滑雪白暴露在空气中,修长如玉的腿儿也定然从裙衩中滑出更多,春光无限……这想象本该无比香艳诱人,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贲张。
可此刻的苏澜,心中只有一片冰凉死寂的绝望,连胯下被万欲源印和人欲符双重影响而变得异常敏感的阳具,都只是软塌塌地垂着,提不起半分兴致,意志低迷到了谷底。
“呵……”君无双那大笑后的尾音带着一丝愉悦的喘息,慵懒的声线再次响起。
“什么真龙血脉丶花中仙果……这些劳什子,对本君而言,确如尘土。”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兴趣,“不过嘛……”
“苏澜,你这么个人儿……”
“倒真是有趣极了。”
“好吧,”那慵懒的声音带着无比清晰的决断,“本君今日心情不错,便破例一回,助你这有趣的小家伙一臂之力。”
巨大的惊喜如同狂潮般瞬间淹没了苏澜!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璀璨光芒,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峰回路转!绝处逢生!
“至于代价嘛......”君无双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好似在逗弄一个初涉人世的稚子,“就依你先前所言,一个承诺。”
......
东域,无双城,摘星峰巅。
万丈孤峰刺破云海,罡风凛冽,却吹不散峰顶那一片如梦似幻的嫣红。
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的巨大桃树傲立峰巅,枝干虬劲如龙,向苍穹伸展。
正值冬日,却影响不了此峰分毫。千万朵桃花灼灼盛开,挤满了枝头,远远望去,如同天边燃烧的云霞。无数柔软的花瓣随风脱离枝头,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粉红色的雪,悠然飘落。
流云如絮,在峰腰缓缓流淌,天边洒下道道金色的光柱,将飘落的花瓣染上金边。
静谧丶唯美,宛如世外仙境。
桃树那粗壮如龙的老根旁,一道深红色的身影斜倚着,与这静谧的仙景融为一体,却又耀眼得夺去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彩。
长裙如火,泼洒在碧绿的草地上,与飘落的桃花相映成趣。先前那阵忍俊不禁的大笑,让她原本就领口微敞的深红长裙滑落得更多,一大片欺霜赛雪的白腻乳肉暴露在清冷的山风与温暖的阳光之中,那顶端的嫣红蓓蕾在衣物的半遮半掩下若隐若现,诱人至极。一条浑圆修长丶白得晃眼的玉腿,从长裙高开的衩口恣意地探伸出来,线条流畅完美,一直延伸至小巧玲珑丶宛如玉雕的赤足。足踝纤细,足弓的曲线惊心动魄,几片粉嫩的桃花瓣沾在那晶莹的脚背上,更添几分旖旎。
她的面前,摆着一张古朴的矮案。案上仅一壶,一盏。盏中清澈的酒液微微荡漾,倒映着飘落的桃花和那张美艳得足以令日月失色的容颜。
此刻,那张脸上正带着一种混合了慵懒丶促狭和发现有趣玩具般的神情,红唇微勾,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如此活色生香丶魅惑天成的绝景,足以令天地失色。
可惜,此刻能目睹这绝代风华的,只有她身边那位身着简朴灰衣丶气质宁静的女子——司慕冬,君无双唯一的亲传弟子。
司慕冬安静地侍立一旁,眼眸中却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困惑。她看着自己的师尊,那位平日里从容不迫的师尊丶认真时仿佛连天地都要低眉的无双天君,此刻却笑得眼角都沁出了点点晶莹的泪花,慵懒地倚在树根上,胸前的丰盈随着她尚未平息的喘息而微微起伏,春光乍泄也浑不在意。
师尊……这是怎么了?她跟随君无双十数年,见惯了师尊或慵懒丶或威严丶或戏谑的种种笑容,却从未见过她像此刻这般,笑得如此……肆意开怀?甚至带着点小女孩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听她断断续续传递出的意念……似乎与那个在问道大会上夺魁的少年苏澜有关?
司慕冬脑海中浮现出问道大会上那个清秀挺拔的少年身影。天赋确实不错,纯阳之体,也夺得了魁首,但……仅此而已。他何德何能,竟能引得师尊如此反常?甚至不惜耗费心神,隔着百万里虚空传音?
无双天君横压天下百余年,在她眼中,惊才绝艳的天才如同过江之鲫,何曾有过一人能让师尊如此失态?甚至如此……兴致勃勃?
君无双似乎笑够了,她伸出春葱般纤细白皙的玉指,带着一种慵懒的媚态,用小拇指的指尖,轻轻点入矮案上的白玉酒盏中。清澈的酒液微微荡漾,浸湿了她圆润的指尖。她并未收回手指,反而用那沾着酒液的指尖,调皮地拨弄了一下漂浮在酒面上的一片完整桃花瓣,将它按入酒中,沾染上更多的琼浆。
然后,她收回手指,将那沾着清冽酒液和桃花芬芳的指尖,缓缓送入自己那饱满诱人的红唇之中。
檀口微张,丁香小舌若隐若现,轻轻舔舐过指尖沾染的酒液与花瓣的微涩。
那姿态,魅惑入骨,却又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丶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优雅与肆意。
她微微眯起那双足以颠倒众生的美眸,红唇边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丶带着无尽玩味与期待的笑意,仿佛品尝的不是酒,而是某种极其有趣的滋味。
“嗯……”
她满足地轻叹一声,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云海,落在了百万里之外那座冰冷压抑的妖皇殿中。美艳无双的脸上,那抹发现有趣玩具般的笑容越发清晰,慵懒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期待,在峰顶的落花与流云间轻轻响起:
“冬儿。”
“弟子在。”司慕冬立刻收敛心神,恭敬应道。
“去静室,”君无双用那根刚舔舐过丶还带着晶莹酒液和桃花香气的小拇指,随意地朝峰下山门的方向一点,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吩咐取一块糕点,“把为师那面道盘取来。”
那双仿佛蕴藏着星河流转的美眸中,骤然迸发出一种跃跃欲试的神采,像极了准备恶作剧的孩子,红唇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弧度:“为师今日,要玩个有趣的小把戏。”
司慕冬闻言,清冷如冰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错愕。
那可是师尊压箱底的无上秘宝,轻易绝不示人!如今竟要为那个苏澜动用此物?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君无双。
只见斜倚桃树根的无双天君,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平日俯瞰苍生的傲然自负?那分明是一种混合了兴奋丶促狭和掌控一切的得意神情,如同一个即将施展恶作剧的绝色小女人......美得惊心动魄。
司慕冬被师尊眼中那罕见的小女儿般的狡黠与得意晃了一下神,随即压下心中更深的惊疑,躬身应道:“遵命,师尊。”
她不再多问,转身,灰色的身影如同融入云雾,悄无声息地朝着峰下通往静室的小径飘然而去。
峰顶重归寂静,唯有落花簌簌,流云无声。
君无双的目光从弟子消失的方向收回,重新落在那盏漂浮着桃花瓣的酒液上。她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依旧残留着酒香与花味的朱唇,那动作性感得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她端起白玉酒盏,浅浅抿了一口。清冽的酒液滑入喉中,又带着桃花的微涩。
“苏澜……”她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声音轻柔,如同情人间的絮语,却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玩味与审视。
“如此有趣的少年郎……真是多年不曾遇到过了呢。”
她仰起脸,望向远处被夕光映染得一片金红的层云,美艳无双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足以令日月失色的笑容。
微风拂过,卷起几片嫣红的花瓣,荡着迷人的弧线,轻轻落在她深红的裙摆和她裸露的丶白得耀眼的玉腿之上。
“不知这条身怀真龙气丶又沾了花中仙缘的小色龙……”
“能否搅动这死水一潭的风月大陆……”
“将来……又会给本君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