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病房安静下来,严聿拨通了许知韵的手机。
很好,至少给他解除了拉黑。
等待音响了一会儿,对面传来某人冷冷淡淡的声音。
“什么事?”
严聿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差点被气笑了。
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翻脸像翻书一样快的女人,严聿自诩这二十多年来,许知韵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于是他有意呛她,问:“这句话该我问你的吧?托你去拿东西人却跑了,还借口有事?那忙碌的Zinnia小姐,请问你有什么急事是非要现在去做的?”
对面的人安静一秒,不咸不淡地反问:“那我没有急事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在你病房里过夜?”
严聿笑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以什么名义呢?TROSOL中英组译员许知韵吗?”
不知道为什么,严聿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罕见的醋意。
他忽然就有点开心,问她,“怎么?想当女朋友?”
“不想。”
对面哂了一声,补充,“你那白月光没解释清楚之前,我们最好都不要再私下联系。”
说完,斩钉截铁地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的时候,严聿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看看自动锁屏的手机,点开,又给许知韵拨了过去。
可惜听筒里传来空号的提示音,他这是……
又被许知韵给拉黑了?
严聿怔忡片刻,想起刚才许知韵是跟着丽薇去公寓拿的东西。
丽薇那个没心没肺的大嘴巴,难不成是跟许知韵胡说了些什么?
电话里的丽薇支支吾吾,说:“就是你那个苦恋的白月光,Zinnia说她好奇,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果然……
严聿神色沉郁地挂断了电话。
可是事已至此,他再想想,也并不觉得如何紧张。
不过是再等几天。
等他出了院,亲自跟许知韵解释。
她现在越是吃醋,说明她越是在意,那往后反转的时候就会越震撼。
思及此,严聿已经能够想象许知韵知道真相后,埋在他怀里感动落泪的样子了。
于是收好手机,不慌不忙地躺回了床上。
*
另一边,看着再次被一键拉黑的某人,许知韵是真的给气笑了。
其实在看见严聿那些过往证据的时候,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情绪的浪潮过后,许知韵冷静下来,慢慢就从他这悄无声息的十年里,品出点应有的怒意。
她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能别扭成这样?
就算当初他顾及两人异国的距离没有表白,那至少在她来了英国,跟他进了同一间公司之后,但凡严聿能表现得像个人,他两也不至于这么兜兜转转,磨磨蹭蹭了大半年都没有进展。
况且,在知道她因为“白月光”吃醋的时候,这狗哔当时那爽上天的眼神,许知韵想想就觉得窝火。
气死了气死了!
许知韵觉得,严聿能母胎单身直到现在,这全是他自己欠揍作的。
也亏得是她这种人美心软的大善人,才能不计前嫌接纳他。
但一定不能是她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