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字迹的。
楚渊匆匆来到长乐偏殿时,沈端砚正端坐在书桌前。
他面前放置着许多写满字的纸张,全部都是这些天楚渊还给他的信。
沈端砚这几天每日皆如此。
几乎不怎么吃喝,除了必要的一些事情之外,其余时间都用来读信。
分明已经读了不知道多少遍,信纸翻来覆去的看,也不觉着疲倦。
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后,沈端砚这才抬起头。
他对于楚渊为何今日来的这般晚也没有兴趣追问,一心都记挂着兄长。
“陛下,是否带了信来。”
楚渊踏进门槛,垂眸走近沈端砚前面,身后指尖逐渐嵌入掌心。
在将这封信交到沈端砚手中时,楚渊极力控制着气息,手心冒出细密的汗水。
他咬紧牙关,此刻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下来。
沈端砚小心翼翼接过他手中的信,带着些许急促和紧张的拆开信封。
最初他的神情是喜悦的,只是他刚刚看了两行,眉心便缓缓蹙起。
“这不是我兄长写的信……对吗?”
那一瞬间,楚渊脸色骤然变得青白,浑身的血液都朝着面颊涌去。
手脚冰凉,如坠深渊。
第45章
楚渊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语气轻缓到几乎虚无。
“怎么会……这就是沈景铄先前寄来的,不会有错。”
沈端砚慢慢摇了摇头,目光黯淡,声音沙哑的仿佛要撕碎人的神经。
“不一样的,不一样。”
他抬起头望向楚渊,眼底希冀与绝望交织,仿佛彻底要失去最后一丝曙光。
“兄长他,是不是已经没有信了,是不是?”
看着沈端砚脸色惨白,眼睛一眨不眨,只专注等着自己回答的样子,楚渊再也无法遏制自己内心的惶惑惊惧。
他攥紧了沈端砚的手腕,将对方死死扣进怀里。
沈端砚消瘦的身躯已经能清晰摸到骨头,胸膛被硌得生疼,带来阵阵疼痛与灼热感。
楚渊的声音低哑暗沉,像是从喉咙深处逼出来的,又带着几分沙哑和颤抖。
“还有的,你乖乖站在这里,我马上拿给你。”
沈端砚停顿片刻,才像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慢慢点点头。
楚渊的目光轻轻扫过他苍白的面颊,最终松开了手腕。
他转身离去,走出长乐殿,脚步沉重地踏在地上。
再次望见那满地的废纸与笔墨时,楚渊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分明内心深处知晓这些是无用功,根本不可能骗过沈端砚,可还是这么做了。
楚渊从来利己,注定得不到回报的事情他从不屑于做。
可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为了沈端砚打破这个原则。
明知不可能,明知结局不会改变,依旧自欺欺人,自取其辱。
楚渊垂下眼睑,盯着桌子上放着的信件。
最后他俯下身,将其紧紧捏在手心中,像是想要揉碎它,又像是珍惜万分般矛盾。
如果可以,楚渊只愿这封信永远没有交到沈端砚手中的时候。
但这是不可能的。
沈端砚等不了他太久,楚渊也放心不下他独自一人待在屋子中。
重新踏入殿门后,楚渊一抬眼便看见了沈端砚端正的站姿。
楚渊说着让他站在这里,他果真就一直站在了这里,甚至连动作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