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食。
楚应彦作为嫡长子,是被默认的太子,将来的帝王。
他不屑和天生有疾的二皇子较量,便经常将目光投向楚渊。
楚渊的母妃没有势力,不受父皇喜爱,是楚应彦最好的挡箭牌和出气筒。
在日光照不到的阴私地方,皇宫总是没有明面上那般富丽堂皇的。
而就在这种习以为常,每日身上都会添些疤痕的日子下,楚渊见到了沈端砚。
那时沈端砚已经考过科举,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
他就随行在楚应彦身后,清雅温润的气质在所有人当中脱颖而出。
和如同过街老鼠躲在阴暗角落里,带着满身伤口的楚渊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就是从那时起,楚渊开始学会步步为营,一点点蚕食着楚应彦的势力。
同时也彻底从谷底爬起,站上了如今的地位。
只是这个时间过得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久到楚渊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是为了什么才选择往上爬。 w?a?n?g?址?发?布?y?e?ì????ü?????n????????????????o??
他站的太高了,变得如同每一任帝王那般多疑而又阴翳。
变得和曾经的楚应彦没什么两样。
面对过去一见倾心的人,拿出了比之更加残忍恶毒的手段。
走到如今这一步,终究是他该得的报应。
只是这一切,原本不该由沈端砚来承担的。
楚渊双目微闭,眼底积郁着浓浓的悔恨和痛苦。
第46章
最后一封信交出去之后,沈端砚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楚渊几乎每个时辰都要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他甚至连早朝都全部推迟往后,从不参与朝政,生怕沈端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出些什么意外。
白日里,楚渊几乎不曾入眠,夜晚更是次次通宵处理积压的政务。
即使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他的身体逐渐显现出疲倦的迹象,黑眼圈浓重,脸色比沈端砚这位常年体弱的人还要难看。
但他不敢轻易入眠,只要闭上眼就是沈端砚心如死灰,奄奄一息的模样。
常生看着楚渊日渐憔悴,心生担忧,却不敢劝说分毫。
更不用说现如今边疆仍处于动荡刚刚平息的状态,百废待兴,一堆事情等着楚渊去解决。
他忙得焦头烂额,政务缠身,还不忘盯着沈端砚将养身子,陪他出门散步。
但春天的日子如梦般匆匆而过。
西园曾经绽放着的,未能与沈景铄一同欣赏的娇艳桃花,如今已经开始凋零。
枝头嫩绿的叶子渐渐转黄,花瓣一片片淤积在地上。
即使是散步,也失去了足够吸引人的景色。
沈端砚对外界的抗拒越来越明显,他只想独自待在殿内,静默地陪伴那支长枪身边。
楚渊看着沈端砚时常沉默不语的神情,心中犹如悬空的石头般惴惴不安。
沈端砚的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死寂,一点光亮都没有,也望不见任何人的存在。
曾经楚渊想将沈端砚关起来,禁止任何人接触他。
现在楚渊已经可以做到了,却反而希望他能多出门走走。
有时候人性果真是贱的。
裴肆之眯起眼望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神情困倦又勉强打起精神的楚渊。
他垂下眼睑笑了笑,又在楚渊转头的一瞬间恢复成沈端砚的姿态。
楚渊手中捧着一碗乌黑的汤药,他俯下身,近乎是半跪在沈端砚身前。
他散落在身后的发丝垂在肩上,显得落寞又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