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又”字,萧显心一沉,目光落在她身上很是紧张,她怀孕后经常晕倒吗?
他从药箱中将脉枕拿出来,正想让汀芷过来帮忙,萧显配合的将她手腕放在脉枕上。
王大夫诧异抬眸,打量了一下他,神色迟疑,“这郎君位是?”
见他紧张的神色,看起来应是这位夫人的夫君、这孩子的阿耶,但他这夫人有孕三月,他才出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夫君?
汀芷回答道:“这位是我家娘子的夫君。”
萧显语气焦急,顾不得他差异的眼神,“大夫,快瞧瞧我娘子身体如何?为何晕倒?”
王大夫垫上绢帕,伸手搭脉,他眉头微蹙,“虽说夫人这胎已有三月,照常理说是稳固些,但夫人身体弱,怀胎不易,需要仔细照顾,切不可情绪激动。”
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经烛火灼烤后,扎在几处穴位上,江容的紧绷的面色和缓不少,半晌过后,他再次诊脉,收针,开始写药方。
萧显懊悔不已,眉头紧蹙,呼吸有些急促,她方才在他面前逃跑,被他捉住剧烈挣扎,又被他言语刺激,这孩子如何能稳。
大夫将药方递给汀芷,让她按药方去抓药,“夫人这是动了胎气,以至晕眩昏倒,老夫已先施针为其保胎,还需服药巩固,前段时间静卧休养已具成效,虽说可以适当活动,但不可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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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醒来时,天光大亮,早晨的暖阳照进屋内,透过薄纱影影绰绰,被子盖的严丝合缝,她身上暖融融的。
不过不是因为太阳,是有人从背后抱着她,像是暖炉一般,只是这暖炉上还泛着淡淡兰花香味。
她侧躺着背对外侧,一条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大掌不偏不倚的覆在她的小腹上,手上轻柔,身后之人平稳的呼吸洒在她的颈间微微发痒。
江容一瞬就明白,他都知道了。
她强忍克制却还是没能坚持,骤然晕倒,他定是会去请大夫的,大夫一来,一切都瞒不住了。
他知道他们有孩子了。
早先萧显就一直想和她有个孩子,是她一直不愿,担心有了孩子会让他们之间有了不可割舍的羁绊。
如今这孩子已在腹中,她知道腹中有个小小的生命在长大,便无法割舍,想要给他全部的爱,看着他长大。
可前提是,她得活下来。
如果应验前世结局,她身为裕王妃会死于长宁三十三年的千秋宴,这孩子怕是无法降生,更别提平安长大。
她想脱离裕王妃的身份,萧显不肯与她和离,这有了孩子更是不能。
她伺机逃跑,却还是被他抓回来。
此前种种萧显仿佛都将她视作使小性子,如若他知道真相呢?
无论是今生的萧显对她有几分情谊,还是因为前世见她殒命的愧疚,这都是补偿给一无所知的江容的。
如果萧显知道她也有前世记忆,还能如此待她吗?
事到如今,江容还是无法确定那致命的暗镖与萧显无关,就算她腹中有他的孩子,她亦是不敢拿命去赌。
思绪回笼,萧显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味道使她难受,她想向里躲开些,稍稍轻动一下,身后平稳的呼吸倏地升温,一瞬就被身后的男人揽回怀里。
温热如暖炉般的身体紧紧将她圈在怀里,清隽的嗓音从耳畔传来,微哑的嗓音带着真心。
“阿容,以前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今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