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女子生产极为凶险,阿容身体本就弱,怀胎不易,生产更是颇为艰难,府医这几日频繁来此,就是为了能保证她平安诞下孩子。
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他愈发心疼,知道阿容最怕疼了,这生孩子却免不得大痛一遭,他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和她要这个孩子。
他的阿娘孙昭仪就是难产身亡,此前太医诊断一切正常,她还生育过一胎,本不应难产,但不知为何,孩子迟迟生不下来。
整整两天两夜,硬生生将她的气力精血耗尽,她拼命将腹中足月的孩子诞下,却因憋闷多时,小公主一出生就浑身青紫,已然气绝,她也因产后大出血,骤然离世。
明帝大恸,几欲昏厥,辍朝三日,在灵前守着她,追封孙昭仪为贵妃,但斯人已逝,于事无补。
他曾言悔,如若知道她会因生产而亡,决计不会和她再要子嗣。
如今的萧显面对同样煎熬的处境,他无比渴望能和阿容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但又担心生产艰辛损伤身体,他无法与之分担,只能寸步不离的跟随左右。
他轻抚着她的肚子,“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我们一定要共同见证他的成长,如果是儿郎我就教他经史子集、刀枪剑戟,如果是女郎你就叫她琴棋书画、针黹女红,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江容撇了撇嘴角,乖觉的靠在软榻上,“只是琴棋书画尚可,针黹女红我不擅长。”
“那有何难?请女夫子来就好,到时候你我一同相看,定要选个最好的夫子!”
他的语气虽然轻快,但难掩担忧之色。
江容知道萧显担心什么,肚子日复一日的滚圆,她心里也在打鼓,生怕自己没有力气生下孩子,早先为了逃跑练得武功,在这段时间的养尊处优下,早就忘了个精光。
“阿容,只要你平安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你放心,我现在肯定不跑,就算要跑路也得把孩子生下来再跑!”
萧显倏地神色紧张起来,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阿容,没想到你竟然存了抛夫弃子的心思!孩子离不开你!我更离不开你!”
他本以为这段时间江容在他身边好好生活,就是能原谅他过往一切错处,愿意留在他身边生活,哪成想她还存了想离开的心思。
“今生今世,你休想离开我身边!”
言语的刺激将他心底最脆弱的防线击垮,他有些害怕的捉住江容的肩膀,身体轻颤,声音难掩脆弱,带着一丝祈求,“阿容你给我个承诺好不好?你承诺不离开我,好不好?”
“……”
江容一怔,没想到她的一句话,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刺激。
周遭寂静,风吹过卷起树叶的沙沙声,月亮门外忽然传来静和明媚温柔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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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容,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江容瞥了一眼萧显,他收起情绪,扶着她到了会客厅,主动回避。
静和一进来,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一一展示,“我知你不善女红,所以我做了好多孩子可以穿的衣服,还绣了一只小老虎。”
“这布料真柔软!